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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文的文字创作，是三千字的prompts和设定和口嗨和设计对白。不确定会不会写出来。

＊灵感：

　　

>>    当小恶魔头子Error终于决定捞一把在地狱kpi考核线上挣扎的自己时，他绝对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    程序本身并没有出错：找到一个人类，诱骗这个人类，腐化这个人类。也许问题就出在猎物的选择上，这次的Error别出心裁地现身在了一位画家的工作台前。

　　他本该在注意到对方波澜不惊甚至似乎有些兴奋的神情后就立马换人的。

　　

>>    “如上所述，”Error无动于衷地背诵着恶魔合约介绍，“你可以得到你所渴望的一切——无尽的财富，统治者的宝座，或仅仅是一位忠贞的恋人。我告诉你了，Ink，孤独的艺术家，无论你想要什么货，一切都是一口价；让我尝一小口你的灵魂，我就会带你走进这无尽的地狱宝库……”

　　“想要什么都行？”

　　“什么都可以，只要它存在。”

　　“酷诶！那我想要你的灵魂。”

　　“我听见了，很好的选择，正如我想的那——等下你说啥？”

　　“你说了什么都可以啊？”

　　“……这是我说过的话。我问的是：你，刚才，要了什么？”

　　漂亮的画家迎着恶魔瞪大的双眼，还沾着颜料的脸笑得真诚而灿烂。

　　“我说，恶魔先生，我想要你的灵魂。”

　　

>>    地狱办公楼。

　　Nightmare：“这里是恶魔事务办公室，祝你拥有地狱般的一天。……是你，Error，除了你以外再没人能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信号不好了。这只小黑蝴蝶终于肯从他的沙发茧里破蛹而出了？……你说我们的合同条款需要更新是什么意思？听着，当一项上千年历史的合同偏偏在你手上遇到了问题，你就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Error。我要求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如果合同不更新，你就需要在人间出一段时限未知的公差，并且住在你当前客户的家里？”

　　

>>    “总——结一下，”Ink盘腿坐在他的画布上，画布正铺在他的书桌上，而书桌正搁在他的床上，哇哦，“照你的说法，恶魔献出灵魂的方法就是宣誓对一个人永远效忠？”

　　“不止限于人，”Error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表情看起来像是遭受了绑架，“对神、对另一只恶魔，甚至对一条半岁小狗或一块橡皮宣誓都行。但恶魔是契约生物，它们必须遵守誓言……以及合同。”

　　“行，我准备好了。宣誓吧！”

　　“我为什么要对你宣誓啊？！给我把代价付了！”

　　“别想糊弄我，Error——呃我觉得也该直接称呼你的名字了——我想说，我看过不少幻想故事，那里面的恶魔都是货到付款的。”

　　Error绝望而愤恨地剐了一眼墙边的书架。“……恶魔真的是契约生物，”他强调了一遍，“所以誓言必须出自真心，别指望我像个小孩那样把‘永远’这词儿当成糖粉到处撒。”

　　“行行，要等是吧，我懂。”Ink换了个姿势坐好，拍拍胸脯，“我也有的是时间！”

　　Error：“？”

　　“时间啊，时间什么都做得到，我一定会耐心等着你给我交货。顺带一提，我卖一幅画就足够养活自己十几年，别担心，你在这儿能过好的。”

　　看来Error终于注意到了他的另一个判断错误：Ink不是画家——他是“当代著名画家”。

　　

>>    地狱小酒吧。

　　Killer：“所以这就像是……你和一个人类同居了。你们发誓相互交换灵魂。他还会每天都问你可不可以做你的主人。”

　　Error：“每句都没错，所以我恨你。”

　　Killer：“不客气！”

　　

>>    Ink：“我想问很久了，你为什么没有羊角？”

　　Error：“因为那是只会让一个简单漂亮的存在变得复杂烦人的糟糕的人类创作。”

　　Ink：“也没有蝙蝠翅膀？”

　　Error：“因为丑毙了。”

　　Ink：“也没有桃心型尾巴尖和紧身开孔胶衣？”

　　Error：“因为……你为什么要看那种漫画？！”

　　

>>    Error需要在每天半夜1点给恶魔工作质量监督办公室的邮箱发一份报告。

        不过打这项制度一开始，Error就学会了如何用一些私人小伎俩让打开他报告的一切电子产品死机，从那之后他就一直只交空报告。

　　

>>    Error：“为什么你正在把我的人偶蘸上颜料并砸向墙上挂着的一张巨大白纸？”

　　Ink：“因为你的蓝线已经被我用去做装置艺术了？”

　　

>>    Ink的这间屋子是租的，因为家门口时时都会有艺术小报的记者藏在花坛里，堪比越南士兵。

　　

>>    Ink记不住自己租过多少间屋子，或是在哪里租过——但他会用自己画过的窗外景物来描述给你。“三只鸟和一朵云。你会相信吗？整整有三只鸟，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如果这扇窗可以是方形的，那它们就刚好降临在了这一点上。快看，绝对就是这里！”

　　

>>    完全没用，但至少他记得。

　　

>>    Error：“不行。不可能。我做不到。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我还是找不到哪怕一条要对你发誓效忠的理由。”

　　Ink：“我给你买了全球限量的巧克力。”

　　Ink：“并且在刚刚的艺术交流会上要到了你追的那部剧的女主演的签名。”

　　Error：

　　Error：“这也只能统算作一条理由！”

　　

>>    Ink是Error搞不懂的人类。他有时会突然给Error送一束包着毛绒小熊的新鲜玫瑰，理由是“这难道不是对动植物之间的掠夺关系的最佳戏仿吗”；有时会拉着Error看一整夜的B级片碟集，在地狱居民都不忍直视的血浆场景前大嚼微波爆米花。

　　也有时，Ink会在仅有铅笔轮廓的画布前呆坐一整天，没有反应，没有目的，没有存在的真实感，像是一张很快就会被风吹走的白纸。Error会忍不住问他是不是缺了什么或想要什么，并且从未得到过回答。

　　

>>    Error：“我有时候觉得像是被你包养了。”

　　Ink：“什么？！怎么可能！！”

　　Ink：“竟然只是‘觉得’吗？！”

　　

>>    Error也许要到很久之后才会发觉，Ink早就没有灵魂了。

　　

>>    十几年前的Ink向另一位恶魔卖掉了自己的灵魂。那是场顺利的交易，那位恶魔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Ink换回了他想要的东西：天才般的艺术细胞和无限的创造力。

　　

>>    Error会大叫这不可能，没了灵魂的人类怎么可能还活着。事实上Ink活在某种悖论的夹缝中：他卖掉了自己的灵魂，他需要死去；但他买回的是创作的生命源泉，他因此需要活下去。

　　Ink选择了活下去。

　　

>>    但Ink还是遭受了某种失去灵魂的后遗症——他不再拥有情感。

　　他可以不分黑白地挥笔，可以描摹一切现实与经过扭曲的现实，但他永远无法欣赏任何艺术作品，包括他亲手作成的。那些线条和色彩是他永远的陌生人，他失去了“感受”的能力。

　　

>>    这就是为什么即使再没有代价可以支付，他也想要一个灵魂，哪怕是恶魔的灵魂。

　　

>>    Error：“这是霸王餐。”

　　Ink：“哇哦，冷静些。我觉得更像是在双方都没有损失的情况下拉高了你们恶魔的GDP。”

　　

>>    Error：“那么，呃，就是说，你将一切……字面上的一切，献给了创作。但你却无法从中得到丝毫满足和成就。”

　　Ink：“嗯哼。”

　　Error：“而你已以这种状态活了……存在了十几年。”

　　Ink：“没错。还有Error，我不需要你来同情我。”

　　Error：“我没同情你，我是觉得这傻x爆了。”

　　Error：“……你真的就这样坚持下来了？“

　　Error：“一个人？”

　　Error：“难以想象。”

　　Error：“撒旦啊这太扯了，地狱里都不会有这种变态事儿。”

　　Ink：“好啦，Error，好啦，我真的不需要你来同情我。”

　　Error：“我说了我没有！”

　　

>>    在那之后Error消失了一段时间，但Ink并不担心他会真的不辞而别。

　　Error只是回了一趟地狱，在几天的奔波中试图找到当年取走Ink灵魂的那位恶魔。

　　他问了朋友，好朋友和坏朋友，和见面就会给自己一刀的那种朋友；问了上司并被回以困惑和鄙夷的喉音，问了街道上他视野范围内的所有怨灵。他翻阅了潮湿厚重的公务记录书，几乎每两页纸都会被血迹或是不明实体的黑色黏液粘在一起；他摸索在堆满鬼怪半截肢体的迷宫后巷，又探进地狱最底层臭气凝结的地牢，并且差一步就要被蠕虫姿态的黑影们扼住喉咙拉入同列。他没有过考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第一次做了不存在于恶魔合同上的工作。

　　可惜Ink完全忘了那个恶魔的模样和当年那场交易的任何有用细节。他没能找到那只恶魔，也没能找回Ink的灵魂。

　　

>>    当Error两手空空地回到了Ink的出租屋时，看见Ink正在他的人偶脸上涂鸦。

　　“现在呢？”Ink头也不抬，双腿在高脚椅上自在地晃着，“现在打算对我发誓了吗？”

　　Error把自己扔在了新买的地狱同款懒人沙发上。

　　“现在还不想。也许下辈子吧。”

　　

>>    如果这个故事有一个好结局，那它应该是这样的：

　　Ink：“你猜怎么着，我有个办法能解决你们的合同漏洞。”

　　Ink：“那就是让没有灵魂的家伙来当恶魔。”

　　Error：“不。”

　　Ink：“拜托！我还没说我想做什么呢！”

　　Error：“但你这样想了。

　　Error：“你想都别想。”

　　

>>    当然，以上的这些记录最终全部出现在了Error亲笔的《新任恶魔推荐信》里。